第十一章 初识队友

马跃带着赵小飘上了一辆悬挂着京北军区牌照的国产战士吉普车，出了基地后上了山间公路，吉普车以时速超过100码的速度在山道上狂飙，车后激起的烟尘像一条土黄色的长龙盘旋在山间，马跃瞟了一下赵小飘，这个10岁孩子的冷静让他也暗暗点头，他知道这个小子是上头用三个退役的行动队特工换来的，“真是个宝贝疙瘩啊”，伴随这样的想法，他下意识得放慢了点车速，车很快出了山区，在一条支道上汇入了高速路上的滚滚车流，车辆一路开向了封台的南园军用机场，机场上的一架运14已经开动了引擎，在运14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战士吉普直接开向运14，马跃和赵小飘下车后从运14机尾舱口上了飞机，一个地勤人员开走了战士吉普车，运八关上了后舱口，开始滑跑，在一阵紧接一阵的发动机咆哮声中，飞机离地，开始爬升。

马跃示意赵小飘戴上耳机，在耳机通讯器里，马跃说道：“这次进入暗箭部队一共有6个人，我们在京南市集合。”赵小飘点点头，长期的习惯独立思考让他几乎不说一句废话，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出在昌宜的一幅幅画面：破旧的居民区，被煤烟熏得漆黑的楼道，清早街上奋力奔跑的孩子，还有那江边父母的坟冢，还有邻居李阿姨、覃三叔、他们怎么样呢？还有机会回去看看吗？

在这个三年里，老孙并没有忘记赵小飘当初的要求，他的邻居李阿姨看似很幸运得获得了一套安居房的购买资格，卧病在床的老伴也被社区接到了一个条件很好的疗养院，她也在社区得到一个比较清闲的工作，享受了干部待遇，李阿姨经常在梦里笑醒，她当然不知道为这什么这几年好运气会接踵而至；至于覃三，他的电影院因为开发商要他搬迁，开始给的补偿是两万，得到坚决的拒绝后，开发商断了他的水电，完全没有了办法的覃三正待屈服时，开发商却和黄柏河公安分局局长一起登门，肥胖的开发商一边擦着满脸的油汗，一边连声向覃三道歉，分局局长也把覃三拉到一边，称兄道弟地责怪他怎么认识军情钱局长也不早说？不待覃三解释，开发商把补偿款一下提到60万，并且这里建成商住楼后再补偿覃三一个底层70平的门面，开发商还一个劲的催覃三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再谈，覃三完全坠入了云里雾里，看着谦卑的开发商和亲兄弟一般的分局长，他机械得在开发商的合同上签了字，晚上，覃三喝了很多酒，在从清醒到烂醉的过程中，他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钱局长，后来他用冰水冲了个头，又狠狠掐了两下自己，确认不是做梦后，他决定不再去想什么钱局长，又看了一遍和开发商签的合同，他在心里大吼了一声：“老子这就成了有钱人了！”

这一切老孙并没有讲，赵小飘当然也不会知道，在军用飞机可怕的振动与轰鸣声中，他还是睡着了。军机的速度远超过民航班机，一个半小时不到，飞机降落的强烈颠簸让赵小飘醒了过来，这里是京南的一个秘密军用机场，下了飞机，马跃带着他上了一辆悬挂京南军区军牌的黑色商务车，飞速地开出机场，进入了京南军区大院，商务车在军区招待所门口停稳，赵小飘跟着马跃穿过了招待所的大堂，马跃推开一楼走廊尽头一间没有任何标志的房门，房间里原来是一个门厅，两个着军装的警卫向马跃敬礼，在核查了证件后，两人进入了房间的另一扇门，这是一部电梯，电梯里没有任何按钮和标志，金属的电梯壁上只有一部虹膜检测装置，马跃把眼睛靠近了检测器，几秒钟后，电梯开动了，这部电梯停在了顶层，这是它唯一能到达的楼层，原来，军区招待所的顶层是一个与其他楼层完全隔离开的封闭空间，这里是军参在京南的行动处。马跃领着赵小飘出了电梯，回头对赵小飘说：“先带你去休息室，其他人都到了，一会儿你们先认识一下，有人会带你们吃饭、休息，这个楼层里不允许随便走动，不能用任何方式与外界联系。”

马跃走到一扇隔音门前，打开门，示意赵小飘进去，赵小飘走进门，屋内或坐或站的几个人一起望向了他，两个看起来比自己年龄略大的男孩子放下了手里的杂志，一个留着平头，国字脸的男孩向赵小飘伸出手：“你好，我叫李劲”，另一个皮肤黝黑，长得很结实，个子比赵小飘略高一点的孩子也冲他点了一下头“蒋勇”他简单说了一句，赵小飘注意到这个叫蒋勇的孩子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透出一股野性，赵小飘点点头，说道：“赵小飘”另一个戴眼镜圆脸显得有点胖乎乎的孩子坐在一台电脑前，两手飞速地敲击着键盘，头也没回地说：“方小强”，另外一个躺在沙发上的男孩子掀开盖在脸上的一张报纸，略微抬起身体瞟了一眼赵小飘又重新躺下，“叶天”，他嘴里咕哝了一声，这时，一直站在窗边的一个女孩儿转过身来，她穿着一身普通的作训服，神情略有点疲惫，显然是经历了长途奔波，即使是风尘仆仆，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像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的美丽，细腻白皙的像羊奶般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提子一样，晶莹剔透的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这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有着一双带点浅绿色的眸子，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沙漠里的甘泉。她的声音也是清脆得像是夜莺：“我叫古尔娜，维尔族”。赵小飘在杂志架上随手拿起一本《军事知识》，走到那个叫叶天的孩子躺着的沙发，拍拍他的腿，示意给他挪出点位置，叶天掀开盖在脸上的报纸坐起来，眼睛瞪向赵小飘，赵小飘没有理他，叶天不知嘴里嘀咕了下什么，坐了起来，扭头看起了电视。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上尉女军官进来通知大家去餐厅吃饭，让他们吃完饭各自去休息，明天早上6点集合。六个孩子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赵小飘只是觉得那个叫古尔娜的女孩子比较特别，他也总感觉古尔娜那双浅绿色的眸子总是有意无意地投射到自己身上，在赵小飘的世界里，他是很少有想跟同龄孩子沟通的想法。可是现在他却有了想跟古尔娜说说话的想法。晚上，赵小飘躺在床上，心里不由想起明天就要奔赴新的基地—“暗箭”，他心里默念“这是一支怎样的部队呢？”在快要睡着时，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古尔娜的浅绿色眼睛，“她又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